2009年12月21日 星期一

缺雪

幸好這個城市不會下雪,不然真是會荒涼孤冷到令我直接落淚。
我是在下雪天的紐約出生的,然而我卻實實在在的遺忘了雪的溫度。後來搬到德州,雪下得並不厚,連雪人都堆不起來。曾經看過關於雪人的童話,雪人到了午夜會被賦予生命,小男孩跟雪人每個晚上都出去玩,它們是相依為命的好友。男孩搭著雪人遨遊天際,瞰著滿滿的高樓與煙塵,感覺無比的幸福溫暖。後來雪人死了,小男孩回復孤寂又灰色的童年。雪人留下甚麼了呢,也不過是兩根乾枯的樹枝(當手臂)一根胡蘿蔔(當鼻子),還有兩顆紅色硬糖(當眼珠子)。小男孩創造他的時候並沒有給雪人一張嘴巴陪他講話,也不給雪人一對耳朵聽他說話。難怪它們兩個一樣孤單寂寞,呵。於是我想著會不會我愛的每個人有都不過是雪人,沒給他們機會訴說,沒給他們機會聆聽。這也許是真的喔,我總是只沈溺於自己的閱讀與想像,我幾乎也只跟稿紙說話。所以說到最後你們剩下的也不過是乾枯的樹枝,胡蘿蔔還有兩顆紅色硬糖。
今日夜晚在路上遇到J,四目交接之後我低下了頭匆匆離去。我看見他的眼珠無比哀愁。你哀愁甚麼呢,為我枯萎的心嗎。我看見她就在你的身邊好像很幸福,幸福不過是因為她尚未發現你眼中的那股強勁又濃烈的憂愁吧。像你的腰際那樣強勁,似你的體液那麼濃稠。我甚至想著阿,你們也許剛轟轟烈烈的親熱做愛溫暖過彼此一回兒了。一種原本屬於自己的體溫轉流到別人的身體裡頭,我感覺一根血管被你活生生的拉出來了,聽說血管可以拉的很長。也許那些血可以在地上血幾個字也說不定。親愛的你知道嗎,被腰斬的犯人可以用自己身上熱滾滾的暗紅色血液寫下十八個又半的“纏“字喔。痛苦的是甚麼呢,是看著曾經屬與自己的另一辦得肉軀在你眼前掙扎被電極似的掙扎跳動著(於是緩慢的死去,跟性器官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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