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31日 星期日

不知道為甚麼我似乎已經失去了書寫自己事物的能力。
不過我在想,也許關於我自己,真的已經沒有甚麼好寫了。
也許是太空洞了,也或許是太混亂了。我所曝於的時空,以及我所選擇的氛圍,都太混亂。
那些詩歌那些小說那些音樂,我可能真的得休憩一回兒。

2010年1月27日 星期三

青陽

近來忙著些事,結果把這裡給冷落了。這是我很不甘心的。也許是我自己的幻想吧,我常想著可能會有一些關心我的人偶爾的會來這裡看看我過的如何。謝謝了。
回台南的頭幾天其實也沒有輕鬆到多少,前幾日都待在咖啡廳看了一大堆的資料。先是研究一下敘事學,這算是比較簡單的東西。畢竟敘事觀點在文學裡頭是最核心基礎的問題了。接著看空間學還有傅柯的監控理論,溫遜的肉體這些篇章。根本上我並不知道這個論文好不好玩。我自己很樂在其中就是了。我拿了兩本小說做比較,一本是Lolita另一本是The Collector。原本擔心這樣的比較會不會不大適合不過經過討論之後老師也覺得頗有趣的。我想到的事情有這些:關於敘事者的權利,他們給予故事裡頭女性的權利是怎麼樣。又,在The Collector裡頭的女性的narration的意含為何?有讓故事更有趣嗎?或是說,更可信嗎。接著我想到女性的肉體這件事情,還有他們的被監禁,監控是怎樣不同的。還有空間上的問題,L的空間看似非常廣到(H.H and Lolita's exile) ,Miranda的空間就是非常狹窄禁錮的。總言之大概有個頭緒了,我在發牢騷而已。呵。
寒假總有許多事情想要完成,看完RP的資料是一回事,自己想要讀的書也是很偏執的想要完成。還有詩集。很不要臉的寫了一些詩不過零零散散的該好好整理整理。
關於我自己,我應該是很滿意了。但是一種缺憾感卻不斷縈繞在心頭。尤其是在台南的時候。很多場所改變了,或是永遠都沒有改變。那些太多經歷過的地方,那幾年曾經過度興奮的歲月。荒唐。快樂。沒想到這兩件事情快要分不開來了。我也認為我在某些地方成熟了許多,但很多的小脾氣怪癖卻也永遠無法剃除。最可怕的是,我可能也更脆弱了。只是我不再會讓人發現。

2010年1月14日 星期四

表哥J,可笑的矛盾省籍情結。

我一直以為我要到很多年之後才能再見到表哥J。從來沒想過他會回來台灣,一方面知道他大概是沒有錢回來,另一方面又覺得他大概根本不想要再來台灣了。也忘記上次見到表哥是甚麼時候,我只知到大約是10, 11年之前的事情了,在大阿姨的家。
J其實不過大我兩歲但我卻一直認為他大我很多歲數。他長得非常英俊,不過這幾年發福了。我有時候會笑稱這一切都是karma,因為他們那幾個表哥老是取笑我是胖子。小時候的確是被他們欺負的很慘,不過這也證明許多幼稚的憎恨都回隨著時間淡化。中間這十幾年完全沒有連絡過,也因為他父母離異的關係他也不會跟著媽媽回來。J的媽媽我對她印象並不深,只覺得她話非常多。北一女畢業,同我二舅為政大同學。結婚了好久之後離婚。我並不太了解J的媽媽,不過我一直叫她舅母即使正式說來她不是了。J的母親給我的感覺就只是負面兩個字而已,當然J的後母我一點也不喜歡她,能不見面是最好的了。原本很害怕見到J的,怕會有種尷尬然後尷尬又不好表現出來。幸而J是個善說話的人,我們聊的很愉快。講起來許多在美國的童年回憶,現在都可以笑笑的講了。

關於我的家人我常覺得他們有許多矛盾的情感,尤其對於台灣。例如說,表哥J總是很堅定的說自己是台灣人,而他也只會說台灣人。在美國有人說他是chinese他會生氣他會說自己是taiwanese。表哥J是好的,他頗具熱忱的在學習台灣文化台灣歷史。我想這也許就是所謂尋根吧。我的大姨丈也總是說自己愛台灣,不過他對許多台灣傳統文話頗為微詞,例如放鞭炮之類的。然後總是說在美國怎麼樣怎麼樣,台灣怎麼樣怎麼樣。總之台灣就是落後粗魯,而他又到處說他愛台灣。結果我到長大了才發現,他說的愛台灣不過就是講台語,仇視國民黨,盲目的擁護民進黨。我在美國的家人(在日本的阿姨亦同)皆仇視外省人。說仇視也許太重了,反正就是不喜歡,講到國民黨更是憤慨不已。我小時後也是這樣被洗腦的,蔣中正是壞人,國民黨是壞人,外省人怎麼樣怎麼樣。最矛盾的卻是我來台灣住了那麼久之後認為到現在還在擴散或是談論省籍情節是不道德且愚蠢的。歷史的仇恨當然不該被遺忘,只是,我們真的還要帶著我們好幾代的仇恨來觀看我們身邊的人嗎。就我一個七年級而言,假若到現在還在跟同學討論本省人怎樣外省人怎樣實在是最恐怖不過的事情了。

2010年1月11日 星期一

F

假若我在你面前得以更加明朗我是不是就更美麗了。
你在北回歸線以南,於是我們感覺著完全不同的空氣,
看著完全不同的雲。
不過啊不過,我卻不知到你看不看雲,也許你根本沒有
望過天空的彩霞。
我不憚繁瑣,細細編織與你經過的城市的每個角落。
並記著每次一起經過的天空。發現那一片蓊綠草原已消失殆盡。
所以我哭了。草原上不再有蝴蝶了。
它們跟著我的心化為滿地塵土,
孤絕飛揚。

2010年1月9日 星期六

把我放到任何地方都不會改善的。不知道該不該怪自己太任性,總而言之對你們厭倦透了厭倦到了極點。能不見到就再好也不過了。我好累。

2010年1月7日 星期四

浮生,漂泊著的我們,他們。

近日觀賞一影片名浮生。英文片名為floating life我實在的認為英文這樣翻實在太難聽了,過於淺白。浮生一詞若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源自李白不過確切的詩句我又忘記了,我只記著: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到底是怎樣我真的忘記了,哎)
這影片讓我想起一個問題,究竟我們出生的地方是家,死亡的地方是家,還是我們長大的地方是家呢。在我的認知裡,我有很多個家,紐約,德州,加州,台北,新竹,台南。很有趣吧,從美國的東邊到西邊,從台灣的北部到南部。然而我卻不敢指出哪裡是我的家,也不敢說出哪裡不是我的家。我帶著黃皮膚出生在美國紐約,本來就是異類了。我再搬到任何地方我不只是黃皮膚,我更是外來者。飛到台北之後也因為從美國回來講話剛開始怪腔怪調的,不過很感激我的父母,現在不說絕對不會有人相信我是在國外出生的小孩。在台北只住了一年多(到近幾年才知道是當時的房東漲價我父母並不想付這筆錢)就搬到新竹了。我讀了一年的小學,在木柵。不過我記不起來任何當時的同學。
到了新的學校我又是個外來者了,我永遠記得我的座號一直都是最後一個 40號因為我是轉學生。我讀的是竹科實小,許多從國外回來的家庭都把小孩子送到實小去。我甚至知道當時所謂歸國學員的小孩可以無條件的選一次學校來讀。我不知為甚麼,我爸爸決定把人生唯一的那次特權就用再國小上。也的確,大家都說實小環境單純,父母大都優渥教育水平高,這樣的小孩不會變壞(而我也在這幾年知道我們班當時最受歡迎的可愛同學去混黑道販毒結果被人給撞死了)。簡單來說實小的環境封閉,在那時候連單親家庭的小孩我都難以想像。然而因為那些所謂精英家長之類的,小孩子之間的較勁越演越烈。實小打的是自由自主學習的學風。我們每科都有專任老師,教室有冷氣,有電腦(於是男孩子特早接觸色情片),沒有制服,只又運動會那天得穿運動服而已,一年一次。從穿的衣服鞋子玩得玩具大家都要比較。也因為這種比較我有種自卑與驕傲的情感交織著。我才不穿他們覺得漂亮的衣服,也不穿nike球鞋,我也不玩當時流行的軌道車也不愛打電玩。結果我成了異類,再加上幼時微胖身材與稍細的嗓音,被討厭的體無完膚。有ㄧ天爸爸買了一雙nike球鞋,天真的以為穿了同學會跟我講話會跟我玩了,結果不,我被取笑的更慘,因為我是個娘娘腔死肥豬,不能穿nike球鞋。於是我這輩子再也沒碰過任何一雙打勾勾的球鞋。
實小是新竹科學園區高級中學的附設國小部,要進去國中部又得在重抽籤一次。我沒有抽到,當時心裡恍恐又緊張,想著又要到甚麼奇怪的地方當奇怪的人了。我讀了新竹建華國中,不過因為被其他同學知道自己是實小畢業的之後又被欺負討厭了。因為他們都說實小畢業的都自以為是,連打掃工作都不會做,每個都是嬌生慣養的少爺小姐,連老師都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當然也有老師知道你是實小的之後會特別照顧你,因為他大概也猜到程度不會太差,學生父母的學歷大概也都比自己高,於是就有這種又愛又恨的情感吧。我被欺負的很慘,那兩年是我人生最痛苦的兩年。走到路上被人脫褲子,拿籃球砸,或是無緣無故被一群小太保揍了一頓。我甚麼都不敢做。我動不動就被找麻煩。
於是我又轉學了,到新學校又是外來者。我到三上畢業旅行前一周才跟同學講到話。也沒人喜歡我。在我國中時期幾乎沒留下任何值得留戀的朋友。我很高興我脫離了他們,甚至耳聞有些當年欺負我的小太保們慘死,我感覺無與倫比的幸福。
關於那麼多的家,我忘記紐約的雪,也忘記德州的一切,也忘了在加州大姨的家是怎麼樣了。好多好多年前我就這樣跟著父母跨過海洋來到台灣,他們的家。在他們的家鄉生活好幾年之後我好像再也不認真的覺得(或意識)我是在紐約出生的。我在美國長大過一陣子。我更想起長輩討人厭的問題,你喜歡台灣還是美國。問這個要做什麼呢,難道說喜歡美國就要飛回去討厭就要飛走嗎。(如同在電影浮生裡頭移民充滿許多無奈)
曾經問過父母為何當時要移民,一是父親在美國讀書,二是媽媽的親戚姊妹都移民了。都說是當時政治的不安定,大家都想到美國去。至今我還是想問爸爸為甚麼都到了美國有工作了卻又要回來。是想家嗎還是甚麼呢。這樣對我是好是壊我也無從判定,在美國當個香蕉,還是在台灣當個住過國外的小孩。
我突然想起在美國的畫面,我告訴我那時的體育老師(白人女性臉長滿雀斑)我要飛到很遠的地方可能不會回來的。她把我抱起來到空中告訴我說這樣就會飛了。她還告訴我一個我至今還記得的謊言,你會回來的而且我們都會記得你,David。
像女人的月經一樣。帶著異味帶著性慾帶著血液帶著不適。
並沒有吸乾眼淚的衛生棉。

2010年1月1日 星期五

貳零壹零,關於我的年代,我們的年代。

一切的感覺都好奇妙, 2010。老實說根本就忘了這個十年是從幾時開始算起的了。十年前有什麼,到底有沒有周杰倫或s.h.e,還是5566。較清楚的記憶為陳水扁當選總統,台灣第一次的政黨輪替成功。當時台灣好風光,好似走出了甚麼樣的一大步似的。我會說我是有時間恐懼症的人,因為我實實在在的失去了把記憶與年代結合起來的能力了。忘記了哪一年有哪部電影(鐵達尼號是幾年?還真的想不起來),忘記哪一年有哪幾首好聽的歌,也忘了自己在哪些年愛過哪些人了。總是數著手指頭,一年前,兩年前,三年前,哀到底是幾年之前的事啊,自己老是這樣怨歎著。
曾經我認為音樂是最好的時間標的,也的確,往往聽到甚麼歌便會想起一些甚麼年代。例如說每當聽到五月天人生海海的時候都會想起國中畢業,然後會想起一個我煩了很久的友人。關餘流行歌,我想它就是有這種妙用,你不會太喜歡它但只要它出現心裡卻又能有共鳴。於是我決定用周杰倫來標的一個我的時代,那時後我國中,胖胖的帶著金框眼鏡讓人討厭。後來我想想周杰倫真了不起,它給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創造了一個共同的回憶,不管你討厭它或喜歡它都好。然而我深深的認為周結倫的時代也過了,我總跟朋友笑稱現在的年代對於青少年來說是個後周杰倫時代了。已經有好大一群的青少年講話口齒不清但他們居然能夠聽出彼此的話語我深感佩服。十年來,周的音樂沒太大的變化,五月天的歌難聽到不行了,但我想起這好像就是我十年前總是會在路邊聽到的歌,到現在台灣已經沒有像周杰倫這麼指標性的人了,我是說,當時周杰倫真是一股風潮,而我們好像也不在看到任何人可以帶來這種風潮了。不然就是我真的不知倒畢竟我也不再是十年前的那個年歲了。一定有人問我你喜歡周杰倫嗎?以前我一定會說不喜歡現在卻覺得他不再那麼討人厭了。
我仍然在想著這十年有什麼東西消失了甚麼東西冒出來了。我也突然發現,龍兄虎弟,超級星期天,都消失無蹤了,現在是康熙來了。週末的綜藝節目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沒有看了,尤記得小時候跟媽媽弟弟總會期待著週日的超級星期天(尤其是超級任務單元),而爸爸總是搖搖頭說我們不該在看這種無聊節目了。(我父親非常討厭綜藝節目,我看過他看了會笑的節目好像只有當時的“我們一家都是人“)
很多年以前,我讀過一偏文章告訴我說,在80年代出生的人被稱作mtv generation,就是說我們那個年代開始出現mtv。以前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麼特別,不過再有次跟老師聊天時老師說到我們這個世代的人居然可以看懂mtv真了不起與難以想像,我才發現這真的是個年代的事情。我也永遠記得有一年在美國的表姐回到台灣第一句就問外婆說這裡有沒有mtv台,外婆說有有有,表姐就這樣看了好幾天的mtv,幾乎到了不願意進食的地步。
於是說十年了,陪著我們的東西一個一個消失,我們不了解的東西也不斷誕生。(Michael Jackson死了,蠟筆小新作者死了,Whitney Houston也無法在唱歌了。但是小丁當我們都沒看到結局,也沒看到柯男變回來阿)
那麼假如十年後我在想著今天,會想到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