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0日 星期六

二零零四年那年十八歲吧。

今天做了一件很變態的事情,居然突然想起之前無名帳號的密碼,登入了進去然後從留言版第一頁看到了最後。2004年。也許我們都快忘記曾經活在這個年代了。很高興也覺得很幸運至今還是有一些你們左右我的生活,有婊子,潘羽軒,陳昱余,賴律錡,戴己二,王小逼,還有太多人了。不過有一些帳號後面的人我已經認不出來是誰,有些人現在變成見了面會尷尬很有禮貌的說你好,再見,也有一些人我很清楚我們也許,應該,再也不會見到了,見到了也大概裝作不認識。我不知道生命是不是要這樣才會成長,不過我想說的是我自認為幾年前到現在我長大了,但是也好痛,好痛。
我一直不敢相信有人會無法捨掉一個人那麼久的一段時間,尤其當他是一個曾經很好的朋友的時候。在這好幾年的時間我一直告訴我自己good friends come and go, enemies accumulate來自我安慰,但有些人也許放不下,一輩子還是放不下。而我的enemies還真的不曾減少過。
(我在猜也許你會來隨便看看,下面的你指的就是你。)
結果我發現我到現在仍然無法想起你而笑笑的說,過去就算了吧。常常走在路上想著,這個城市也就這麼大怎麼連看都看不到你一眼。其實我真的很想再看到你一眼,因為我承認我常常想起你。剛剛也很變態的把你的帳號打到搜尋欄,出現了所有你以前留給我的訊息。老實說並不多,但每個都是最真摯的,簡單幾個字就好多你的關心。那年讀貿金想要休學,你只問了我到底想要怎麼樣,要好好想清楚。那一年12月你還在台南重考,我回去了你給了我一張卡片。我有時候會騙人說我把那張卡片撕掉了,但其實我還是把他放在我保存我認為是最珍貴的信件與日記扎本的箱子裡頭。還有你從菲律賓買回來給我的很奇怪的頭戴式洋傘,我還是怎麼樣都捨不得丟掉,它還是很安靜的在我的衣櫃上頭,我總會無意看到它,想起你,我甚至記得是在一中的籃球場你拿給我的。想一想很可悲,曾經覺得跟你是最親近不過的朋友,感覺心跳都可以一起,如今卻只剩下一張生日卡片,幾則留言,一頂奇怪的頭戴式洋傘。
那時後focus樓上還有誠品,我們渡過很多個夜晚,想起你曾經很憂愁的雙眼,也想起你無比燦爛的笑容。想起你笑我的每個笑話,想起住你家聊的天,那時我連麻將都不太會打。想起每次你傳給我叫我重考要加油的,也想起我重考的時候你載我去看的那片海,也想起我們去吃的王記麻辣鍋、這幾乎是我有過最親密與純潔的友誼。但也想起最後一次坐著你的車你無比冷漠的眼神。
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是甚麼促使你這麼堅決的離我遠去,我來不及跟你說對不起,也來不及跟你說謝謝,也再也沒有勇氣提筆寫一封信告訴你想告訴你的話。
我甚麼都做不了,只能安慰自己說留下來的至少還有一張生日卡片,幾則留言,幾則抄在日記上的你傳給我的簡訊,還有一頂奇怪的頭戴式洋傘。還有我無以名狀的懊悔。
他唯一贏走的,就是我們之間的友誼。
再過幾分鐘我也許就可以放聲大哭了,
忍了那麼多年我也許該好好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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