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發現自己其實是喜歡讀詩的。詩是文字構成的抽象畫。我最喜歡文字了,中文文字真美。對於圖片不知道是到了幾歲之後才知道我並不敏感擅長。尤其畫圖,我的素描畫是全校最低分。老師聯給雨一點指導與批評的同情心都懶得給予。38分,我永遠都記得這個困窘的分數,優雅美麗的維納斯的頭被我素描的比外星人還醜(但誰又真正見過外星人並指著外星人說真醜呢?)色彩與空間的直接表達我一點應對的天份都沒有,就像叫我管錢一樣的難。所以我從來都不耽溺於電影中的畫面處理,什麼場面調度,蒙太奇那些的。蔡明亮曾經說他的電影強調的是畫面的力量與張力而分劇情的鋪陳。我想我一點都不適合看蔡導演的電影,關於那些西瓜,爛掉的西瓜以及手淫的畫面我一點都不知道該從何恭維起。還有那瞬間膨脹似雲的備油炸的米粉糰。這讓我想起喬伊斯的意識流,其文字之令人沉溺卻經常讓人摸不著故事的去脈。(我非常的喜歡意識流作家,如:喬伊斯,福克納,以及伍爾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用中文寫一部偉大的意識流小說...)回來說詩。我實在的認為新細明體12或14號字印在純白的紙張是最美妙的畫面了。每一頁都是藝術品,所以我總是不忍心在其上做任何標記與記號。(不同於我讀小說,老是被劃得亂七八糟。朋友偶然翻閱我的讀本總感訝異與困惑問道:讀就讀畫成這樣做什麼?我讀詩的方法是先大聲唸,注意每一個斷句與標點符號,然後手抄。然後我就可以盡情的做記號了。說來有些好笑,我最先喜歡開始讀詩是上大學讀了英文系的事情。讀英文詩。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其動人的是內容,文字倒真的覺得還好。當然我這裡指的文字是文字的排列。大一大二大三讀了許多動人的詩。唯獨emily dickson的詩無法去享受。像必是因為無法感同身受程度不夠吧。關於喜歡的詩很多名子都忘記了。也無法背出來,這讓我覺得很丟臉且懊惱。我決定接下來幾年要好好的來背詩與抄詩。最讓我驚喜的詩是W.H. Auden一首關於落葉的詩,其文字排列非常的有趣好玩(哀,我又忘記詩名了。)我最近讀到鼻酸要落淚的詩是出自於納博科夫(Nabokov我最喜歡的作家之一)的Pale Fire裡頭的詩句-Canto one。最近抄的是泰戈爾的漂鳥集。好,開始說中文詩了。對於中文新詩以前從來都不喜歡。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中學時期選的新詩我都覺得十分無趣乏味。火紅的太陽滾下來,時間是無的放矢的射手(而當時大家都把矢寫成屎,唯一的讀詩樂趣),美麗的錯誤,曠野中的一匹狼...等等。當然我一點資格都沒有說它們不好。我倒認為林夕為王菲作的許多詞都是很美的詩。寓言那張專輯的詞根本無與倫比,另外蝴蝶,百年孤寂,開到荼糜都讓我喜愛至極(另外一提,我真的是因為百年孤寂這首歌而買了第一本中文的百年孤寂,志文出版,楊奈冬譯)我覺得那些歌詞比課本上的詩詞好玩多了。當然古詩宋詞元曲唐詩讓人喜愛但我並沒有勇氣去深入的研究。其實我第一本買的詩集是西西的詩集,但我並不特別喜歡(我是西西無可救藥的書迷)。我發現詩集裡頭許多文字都在小說裡面了(母魚,我城,美麗大廈,象是笨蛋)我第一本深深愛上的詩集是夏宇的salsa還有腹語術。西西的小說本來就很散文詩的感覺了,她非常會玩弄點符號與段距還有行距的空間。西西的小說我覺得就有一種詩的美感了。但西西我並不認為她是一個瀟灑的詩人。如同許多新詩,西西的詩較為雋永,我並不喜愛雋永的新詩。相較之下,夏宇的詩顯得焦躁不安又神經質,是種譫妄似的呢喃。我喜歡這種疏離與孤寂的荒冷感。(最近發現許多香港文學都有這種氛圍,甚至有種病態的窺視感,如韓麗珠,李智良->非常的精神病態書寫我真喜歡)
關於詩,我還孤陋寡聞。我也許該多去讀一些羅智成,楊澤,劉克襄,北島,余光中的東西吧。詩該是怎麼被定義的也是個難題啊。我可能永遠不得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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