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9月18日 星期五

這一切都美得過了頭,詩。

人生裡我認為有一種非常美好的浪漫,就是自己一個人在家大聲的唸詩。只有兩個字可以拿來形容這件事,即過癮。這學期非常的幸運,修了一堂現當代美國詩。老師是個外國人,在輔大英文系教書很久了,這幾年癌症較嚴重於是他通常只上研究所的課。我捫可以被他教到是很大的緣份與福氣。從看到Ray第一眼,我就覺得天阿有個活生生的詩人在我面前。我無法不好好聽他講的每一個字,然後發出微笑。那是戀愛中的微笑,我捫一樣愛戀著文學,狂戀著詩歌。老師說他五年前早該死了,是詩讓他活到現在。可能很多人覺得這種說詞太過誇大其詞,但我卻深信不疑。在我重考的那一年我的英文老師,也是我很崇拜的一位老師,唐群,他說他還在美國讀比較文學時的一年冬天,因為困苦又寒冷,幾乎就要餓死了(還有冷死)。他跟他同學靠著很微弱的爐火大聲的念著詩。這樣唸了一整晚為了就是不要昏過去然後死掉。
關於詩,我從來不敢說我是個專家,但我很熱愛詩。老師問我捫說有沒有什麼會讓我捫worry的,大家都有各自的擔憂,例如看不懂讀不懂怎麼樣怎麼樣的。我倒是一丁點兒的擔憂都沒有,我是那麼的熱愛詩,我一點都不覺的修了這門課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擔憂。讀詩遇到挫敗,是會讓我興奮的,跟被性挑逗一點兩樣都沒有。遇到獨不懂得字句,我都更大聲的把它讀出來,一直唸到覺得舌頭,上顎,牙齒要達到高潮了我才願意停歇。關於讀詩唸詩,我也是非常任性的,我有時候甚至一點都不在乎其背後的意義,我不過是很耽溺於每個文字從我嘴唇出來時的那種美妙。例如T.S Eliot,他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大師人,其Wasted Land是一首結構非常複雜的詩。當然我沒有讀懂過。我最喜歡的是The Love Song Of J. Alfred Prufrock,裡頭的前三句根本是人間最美的經典文字:
Let us go then you and I, When the evening is spread out against the sky Like a patient etherised upon a table.我的天阿!當我聽到第一個韻韶I, sky我著實的高潮了。再接到後面Like a patient etherised upon a table那種死亡的形象氣息,太美好了,這一切都美得過了頭。(讀這首詩感覺很像我讀Ulysses,那種現代主義,意識流的氛圍。前面第幾章我忘了,應該是三,主人翁沿著海邊走想著許多事情,這是我讀這三句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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